唐僧西行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故事。我雖無法相比,但也有五五二十五回的游歷。從印度的最南端特里凡得朗,到北端大吉嶺,由西里古里出印度到尼泊爾的加德滿都,再到尼泊爾的奇得旺國家自然保護公園;藍吡尼,博卡拉。最后經香港回到深圳。歷時四十五天又十二小時,有驚有險有難有趣有贊嘆,容我回回道來。
第十一回:瓦格納西印度教登峰造極,晨浴火葬天祭恒河輝煌壯觀。
瓦格納西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異度空間”,我們在零晨到達時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來到一個宗教的舞臺上,一切都顯的那么的不真實和戲劇化。我們先是陰差陽錯的下了這車上了那車的倒了三遍車,后來都到了瓦格納西還睡眼朦朧的差點坐過站,好在差不多半車的人都是在瓦格鈉西下車。
凌晨四點,那輛從詹西開往瓦格納西的火車還沒到呢,我們已經在黑黑的夜幕下,不知去向的站在瓦格納西火車站外的馬路上了。當然,也不是完全的不知去向,為了能在房間里看到恒河,我早已在網上查到了一個《LP》上提到過的旅館:Vishnu Rest House(中文可能叫:比濕奴)的地址。當我把寫有地址的字條給來到我們身邊的三輪車夫看時,他讓我欣慰的說了一句:no problem。其實,多年的旅行經驗告訴我,那越說沒問題的人,問題越多。果不其然,在黑區(qū)區(qū)的街道上穿來穿去的我們和那輛三輪車,在迷宮一樣的小巷里很快就不知身在何處了。在找了n個門臉都不是我們要找的“比濕奴”旅店后,我們在街上遇到幾個背著老槍巡邏的看著像我們國內小腳偵緝隊的民兵老頭。他們看了我的紙條對那個“沒問題”的腳夫又是比劃又是大聲的說,那位又黑又瘦小的年輕車夫不住的點頭,終于把我們拉到了恒河邊上的一個只能容一人過的細腸子般的小巷子里,在小巷的盡頭就是我們要去的旅店。這時已是快早上五點了,天已蒙蒙亮。我們欣喜的發(fā)現(xiàn)這個旅館的唯一的一間三面看恒河的標間剛好空著,五百盧比一晚。
我們放好包,已毫無睡意。決定租條船在恒河上看晨浴。在恒河上看日出和晨浴是來瓦格納西旅游的必去項目。
印度人視恒河為圣河,恒河用甘甜的乳汁哺育著兩岸人民,加上他們虔誠的宗教信仰,把恒河看做是女神的化身,虔誠地敬仰恒河,據(jù)說古時候,恒河水流湍急、洶涌澎湃, 經常泛濫成災,毀滅良田,殘害生靈,有個國王為了洗刷先輩的罪孽,請求天上的女神幫助馴服恒河,為人類造福。濕婆神來到喜馬拉雅山下,散開頭發(fā),讓洶涌的河水從自己頭上緩緩流過,灌溉兩岸的田野,兩岸的居民得以安居樂業(yè)。從此,印度教便將恒河奉若神明,敬奉濕婆神的天祭和洗圣水澡成為印度教徒的兩大宗教活動。在印度大多數(shù)印度教信徒以終生實現(xiàn)四大愿望為榮:敬仰濕婆神、在恒河洗圣水澡并飲用恒河圣水、居住在圣城瓦格納西。恒河是印度教徒心目中的圣河,恒河之水可以蕩滌罪禍。我們雖不是印度教徒,來到瓦格納西這座印度教的圣城,十分的想看的是恒河晨浴的壯觀和天祭的輝煌,還有火葬的神秘。
沿著通往恒河的水泥臺階我們很快就來到恒河邊上,這里的人聲喧嘩的熱鬧與街道上安靜的反差讓我們很是驚詫。很快我們就講好價上了一條小木船,五十盧比(合人民幣不到十元)一小時,我們感覺那是相當?shù)谋阋恕?/p>
恒河水很靜,水面映著岸上的霓虹燈影和帶尖頂?shù)膹R宇,很象一幅幅油畫。晨光熹微,成群的善男信女,老老少少已經聚集在河岸準備迎著初生的太陽沐浴恒河的圣水。我們坐船逆流而上,在看著河左岸象舞臺的高高水泥臺階上來晨浴男男女女,雖沒有人山人海的壯觀,確也是讓人感受到他們的虔誠。當船劃到一個拐彎處,船老大指著一個黑洞洞沒有窗戶的尖樓下面的一片園木說:這里是火葬的地方,太陽出來后就會開始架上木頭燒尸體。每天要燒三十到五十多具呢。印度教徒以能到這恒河邊上火葬為人生最后的大愿望。我們望著那瘮人的堆的象小山一樣的人的骨灰竦然無語。
太陽終于出來了,一掃恒河上的陰霾,整個河面一片金光。小船在恒河上像優(yōu)美的詩歌的音符流暢的劃動著......。就在我們一猶未盡的準備上岸時,老公一臉恐懼的一指河邊不遠的船頭說::看,那是一具漂在河上的死尸。我用照像機的鏡頭往近一拉,果然是一具泡的發(fā)黑的男性尸體?删驮谒赃叄粋印度男人若無其事的在游水。恒河就是這么神奇,這邊,有來自全印度各地,甚至是全世界各地的人們在虔誠的洗浴,那里,有臨死人的最后的恒河火葬儀式,偶爾,恒河里還有漂浮的死尸。生與死在這里變的很平常,很自然。就連我們平時想想都害怕的架木燒尸,在恒河邊上看著都不覺的害怕。我們上午去那個火葬處看印度教的教徒怎么舉行火葬儀式時,站在那個尖頂高樓的三樓平臺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一具尸體燒的只剩下一個頭,那是一個略帶微笑的大胡子印度教徒的頭,頭上纏著黃色的包頭。奇怪的是我沒有半點恐懼感。老公說,他還聽到從燃燒的尸體中發(fā)出的砰砰聲。
就這樣,我們在瓦格納西的第一天,一整天都在恒河邊上呆著。在旅館的房間里,我們的窗戶對著恒河,從窗口望著恒河的右岸,一片沙地,沒有人煙。而恒河的左岸確是一片生機勃勃。據(jù)當?shù)厝酥v,恒河的右岸是鬼住的地方,人是不能到那邊去的。從早上開始,人們在恒河邊一包一包的用河水洗衣服,到下午四點多,伴著轟轟轟隆隆的巨大聲響,沿著恒河左岸上高大的水泥墻上的粗大的圓孔,也許是整個瓦格納西城市的污水稀里華啦的臭氣熏天的排進了恒河。這條神奇的河毫無怨言的接納了印度人民給她的一切。老公一早還嚷著要學著同住在旅館的老外們,跳進恒河里一游,到了下午就再不提這個項目了。
傍晚,太陽剛要從恒河上落下,我們便聽到了天祭的鼓聲。不到七點,河邊的高臺上已全都是人。我們找了個離祭司最近的地方坐好。端著像機從開始拍到結束。
天祭是由幾個漂亮的男青年祭師以各種祭奠內容進行著。這天祭以恒河為主要內容和背景。有的旅者說象張藝謀在漓江導演的桂林歌舞。但我以為,恒河上的天祭是獨一無二的宗教大演出,有著無法描述的壯觀和絢麗。在紅色的火焰和金色的惟幕下,在恒河的夜色中,我們被這宗教的虔誠感動。恒河是印度人的圣河,是印度教的圣河,也是旅行者圣河。這里匯集了世界各個角落的各種各樣的人,在恒河的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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