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婦女
踏上孟加拉土地的那一刻正是夕陽殘照。和尼泊爾一樣,孟加拉和印度時差為半小時。似乎這兩個與印度為鄰的小國,都刻意地保持著尊嚴(yán)。
在達卡(Dhaka)機場,我是惟一的外鄉(xiāng)客,莎妲芙是惟一的接機人。她穿著一套豆沙色的亞麻長袍,披著同色的披肩,黑發(fā)和臉蛋在夕陽下閃著青春的光澤,神態(tài)嫵媚。她的英語既無英式英語的裝腔作勢,也非美式英語的圓滑,聽起來有些異國情調(diào),咬字卻十分清晰。
一上車,莎妲芙就說,“既然你想看恒河,是否在意夜晚旅行?如果可以,我們今夜直抵拉杰沙希(Rajshahi)。第二天再順博多河(PadmaRiver)而下。”
恒河從西面的印度流入孟加拉國,雖然國際上依然稱之為恒河下游,但當(dāng)?shù)厝硕冀兴┒嗪。我并不清萇誠5奈恢茫擁贗忌峽,那庚_胤轎揮誆┒嗪穎卑叮嗆愫詠朊霞永笞畬蟮某欽頡N業(yè)P鬧魅誦量,她却藫(dān)骸拔頤嗆貌蝗菀漬業(yè)嚼磧桑梢岳肟救ザ燃倭!?/P>
達卡以前的名字叫Decca,是燈塔的意思。這座城市建立于公元10世紀(jì),地理位置幾乎是孟加拉的正中心。從我們經(jīng)過的地區(qū)來看,它已經(jīng)是一座現(xiàn)代化的都市,沿街最多的還是清真寺。孟加拉近90%的人口信仰伊斯蘭教,教徒多屬于遜尼派。不過莎妲芙以及家人都屬于蘇菲教派。
在當(dāng)今伊斯蘭世界,屬于蘇菲教派的人是極少數(shù),聽說不到10%。這個教派在政治上沒有什么力量,甚至被批評為非伊斯蘭。但在歷史上,伊斯蘭的學(xué)者詩人音樂家多出自這個教派。莎妲芙說,整體而言,孟加拉的伊斯蘭教徒相當(dāng)溫和寬容開放。后來在達卡,她特意帶我去看了亞美尼亞天主堂、印度神殿和佛堂。
6年前,從達卡向西,過河都得靠輪渡。碼頭就建在博多河最窄的地方,距離達卡只有100多公里,但是渡河等候時間很長。莎妲芙說,雖然錫拉杰干杰(Sirajganj)距離達卡200公里,但2000年建了一座大橋,渡河快捷得多。
過河之前,車子停在一個小鎮(zhèn)上,此時已是夜晚9時。孟加拉人和印度人生活習(xí)慣大同小異。下午四五點鐘喝晚茶,八九點甚至十點才開晚飯。小鎮(zhèn)的飯鋪不大,就座時,我看著莎妲芙將一個塑料袋解開,拿出飯鍋和一個三層菜盒。莎妲芙解釋說,這里任何一家餐館的菜都很好吃,不過她擔(dān)心我一時吃不慣,腸胃不適,特意讓家里的傭人為我煮飯燒菜。她還笑道,“世界上大概只有孟加拉的餐館容許客人自帶食物。”吃到最后,我們叫的菜當(dāng)中,還有一碟原封未動,店家走過來收回去,并不算錢。這大概也是絕無僅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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